缘起观

原本在农历新年之前就想看Babel了，也记不起为何没看成。后来听友人强力推荐，刚好这部电影还在谷中城电影院上映着。乘着农历新年的假期尾声的星期六空闲去看电影，看早场的Babel，和下午场的《门徒》，其实还想看Will Smith的The Pursuit of Happiness，和中国电影《向日葵》。如果说一场电影是一次代入的生命体验，一天承受四次不同的生命体验太沉重，我最终选择了看Babel和《门徒》。

之前不知道Babel 是什么东西，后来知道了巴比塔，和创世纪里头关于巴比塔的记载。都是语言惹的祸，讯息的传达和接收经过文化和价值观过滤以后失去了保真度。所以人们失去了和天堂沟通的巴比塔。当然电影不是说巴比塔的故事，只是借喻巴比塔这个传说来讲述一件事情的起末，和其枝节，几乎无限远的连带关系。一粒子弹的测试，引发了政治的风波、平息了夫妻感情的暗涌、直接导致一个孩子（一个哥哥）（一个生命）的死亡、一个妇女的生活巨变、两个小孩的边界受苦经验、等等。好几个并行的情节透露了世间万物的连带关系，自觉或不自觉都不要紧了。我想到“蝴蝶效应”，著名的“一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，可以导致一个月后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。”说法。我又想到了佛说的缘起观，所有事物互为因缘相依并存。每一次事件的每一个环节紧紧相扣，任何一个小小环节的不同都会导致不同的结果。而每一个环节的存在都有其因由，名为“因果”，发生过的事情已经遵循一定的路线一环一环发展成型。这些事情是其他因由种成的“果”，也是未来发生的事情的“因”。一个人的一生由多次因果路线组成，可是这样说来的话死亡岂不是因果的中断？所以有佛说的轮回，跨越一生的因果，无止尽的循环。也许时间就是这样子的一种观念，过去和未来不过是因果的效应，而现在正是因果相遇的地方：往过去的方向看，“现在”是承受以前种下的因缘的季节。往未来的方向看，“现在”是种下以后的果实的季节。

所以时光机，是一种跨越蝴蝶的翅膀、驶往过去和未来以外的方向、从巴比塔出发、在语言之上的一种无名东西。有说“虚空”，或者连虚空都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