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早上心浮气躁,手头上很多工作已经完成构思。却执行力的陨落。无趣对有趣。那天早上我心浮气躁,以无趣之心着陆,天气无趣、办公室无趣、工作无趣、光阴无趣、我这个人无趣。“我该做些什么呢”,MSN也无趣。有人传来一句话:让一颗心再麻木下去会很危险的哦。麻木,形容词,喜怒哀乐到极点以后对感觉的免疫性症状。不痛不痒,我汲汲生活,注意健康癖好孤独。四平八稳,我工作谨慎,及时交货点到即止。没有激情,没有挫折,没有殷切期待也没有奋斗后的嘶吼。我不是血性狮子吗?我不是性好斗追逐猎物然后在狂欢晚会上带头发出沉沉狮吼吗?我的情感呢?
闭上眼睛,我回想哪一次我曾澎湃过心情,做了小小的突破尝试。哪一次我曾泪流满面,一言不发的盖上电话。我想起我爱过的女孩们。
高中时在学校空无一人的草场放风筝,风筝在很远很高的天上,小小的。我们唯有手上的线能够感应,风筝的,和风的重量。我拿着线的一端,坐在草场上。你拿着另一端,坐下。背向我。于是我用我的背和你的背说话,风筝在很远很高的天上。我们背靠背坐着。放风筝。后来我就这风筝写了一首诗,那么年轻的情怀。我以为那是一座星球,我们可以在上头安居乐业,种巧克力为生。此生。此生原来就这么一次我放过这么远这么高的风筝。那时我可是有点骄傲的。啊,可惜除了你之外没人看到。原来,只对你骄傲。
回到更早一点,刚上初中的时候吧。那时还没看完全套金庸,不过爱情一定要像杨过小龙女致死不渝的这样心态已经在心智成型,理所当然的理直气壮。那时放学后就往朋友家跑。跑久了就认定喜欢朋友读高中的姐姐,也不记得他的脸孔,反正就没说过几句话,正是这样子的想象空间允许无限扩大。以为暗恋就是这个样子的。那时我读了《少年维特的烦恼》,还没读过《笑傲江湖》和《飞狐外传》。那时我做了什么来着,无非是骑脚踏车在他家花园入口闲逛,看能不能遇到他走下校车往家门口走去的身影。好像都没碰着几次的,倒是自己晒黑了不少。或者是找借口打电话去朋友家希望接电话的声音是一把轻轻柔柔,虽然不常碰到,当时也不懂概率,多打之下总算遇过几回。好不高兴啊,也许我显得有点紧张,应该不曾语无伦次,不过也不记得说过了什么。这样子的小小愿望啊,那个时候,我如此追逐那些小小的满足。
很久很久以后,当我都不记得姐姐和放风筝的女孩后。我会不会也无法再记得那些小小的满足和感动?和那个拉我走过一趟实实在在的爱情路的青衣女孩。啊青衣女孩,我怎会忘记那袭魔法般的青衣,扫帚之于巫女,那青衣是我们短短爱情时光的魔法扫帚,攸去忽来,多少甜蜜多少挣扎,浓缩成回忆的小小因子,扫帚一过,通通消失,留下干净的处女地一片。啊,那道我们本欲缓缓涉水而过的小溪,我恍然中清醒,手中握着的是一柄扫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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