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還在讀著《項塔蘭》

【在那些浪漫的歲月里，幾乎整段時間，所有生命都是水中生物，都生活在海里。然后，幾億年前，或者更久以前，生命也開始在陸地生活。其實在地球的大歷史里，都只是短暫的片刻。但在某方面，你可以說我們離開海之后，在我們住在海里數十億年之后，我們把海帶上岸。女人懷孕時，把羊水給了在她體內的胎兒，讓胎兒在羊水中成長。她體內的羊水，幾乎和海水一模一樣，那是鹹的，鹹度一樣。她在自己體內創造了一個小海洋。而且不只是羊水，連我們的血和汗都是鹹的，幾乎和海水一樣鹹。我們把海洋帶進身體，帶進我們的血和汗里。我們哭的時候，流出的都是海水。】

【卡拉曾问我，残酷，或是因残酷感到羞愧的能力，哪个才是人类主要的特徵？我第一次听时，觉得那是高明的哉問，但現在我更孤单，更懂得世事，我知道人类的特色不在残酷，也不在羞愧。人类之所以是人类，关键在于宽宥。没有宽宥，人类早在无尽的报复中灭绝。。。。就不会有艺术。因为在某方面来说，每件艺术品都是宽宥的表现；就不会有爱，因为在某方面来说，每一份爱的表现都是对宽宥的承诺】

【刚开始，我们真正爱着某人时，最大的恐惧是心爱的人不再爱我们。其实我们应该害怕和恐惧的是即使他们已死去，我们仍无法停止爱他们。】

【有人說人永遠無法回到過去，當然是很有道理，但反之亦然。人必須回去，人時時會回去，不管回去有多艱難，都絕不能停下回去的腳步。】

--摘自《項塔蘭》

那天傍晚，我就在落地玻璃窗旁的椅子上深情讀著《項塔蘭》這本書。夜色落下，我望向窗外的目光復雜而無語，那是看了半部《項塔蘭》之后，說不出來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