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那些喝不盡的咖啡

有些事情是早早計劃好了最後還是不成，這樣子的類似宿命的遭遇。所以這次短遊京都之前我沒做太多功課，儘管買了一本比較私密性的京都旅遊書，心裡並沒說好一定要去哪家咖啡館，只是在地圖上把書裡介紹過的咖啡館標示出來，放在“可以去的咖啡館”名單裡。宿命果然名符其實，結果那些標下來的咖啡館我一家都沒去到。

沒去成的原因除了地點太遠，不順路，找不到之外，就是去到卻吃閉門羹，遇上咖啡館周休的日子。也許這樣子更好，隨意走進經過的咖啡館，或是當下得到甚麼啟示而決定要去的咖啡館，如此出乎意料，反而帶有一點點探險的意味。而旅行之好玩，不就是離開日常，不按常理出牌嗎？

最好笑的是走錯咖啡館。那是一個傍晚，我們在哲學之道旁的街道轉角處發現一棟漂亮的房子，有圓樓尖頂像童話裡的古堡，隱隱透出昏黃的燈光，從遠處望過去，頗有溫暖氣息。那是一家叫做"gospel"的咖啡館，我們在外頭流連拍照後就離開，說好走完哲學之道後再回去喝杯咖啡。再回去時天色已暗，推門而入，見到一個擺放4、5張高腳椅的L型吧臺。
當時唯一的客人正要離開，一個貌似老闆的中年男子向我們打招呼，我們尋不著菜單，語帶疑惑的問道：咖啡？男子點頭，招呼我們坐下，遞上兩杯清水後就徑自回到吧臺後，大概是煮咖啡去了。這時我們才仔細打量四周：堆滿書本的書架和充滿懷舊氣息的擺設品，多數都有標價。後來男子給了我們卡片，讀著卡片上的名字，迷子，和一些看得懂的漢字：古書、古道具、喫茶。我們恍然大悟，那不是Gospel。Gospel在二樓，樓上樓下是兩家不同的咖啡館。不過這家賣二手雜貨的咖啡館也很有意思，單是其濃厚的古典感就值得一探了。我還買了一個以月份設計圖案的火柴盒。至於Gospel，我們並沒走上樓，終究只是到過她的樓下而已。

話說書上介紹的京都咖啡館多數在十點後才開門，難得有一家是早上八點開門，又順路的咖啡館。於是我們早早出門，搭車去到目的地，再隨著簡陋地圖走進東山區的舊街町，拐進一條小巷，好不容易找到咖啡館，才發覺當天是休館日。草草在門口拍了幾張照片後我翻開在京都惠文社買下的咖啡館雜誌，翻到京都那頁，在推薦的咖啡館名單裡找到一家就在附近，更幸運的是，那家咖啡館7點就開門了。於是我們來到Yamamoto咖啡館，不大的空間，大概是由吧臺後忙碌的夫妻倆獨力經營。不過客人還不少，有人離開也有人陸續進來，好像都能夠和店主人聊個幾句，應該是熟客吧。我們各自點了一個早餐，配一杯黑咖啡。咖啡還不錯。後來陸續去了不同的咖啡館，漸漸喝出了專屬京都的咖啡味道。真要形容的話，就是那種印象中好像不曾在京都的咖啡館喝過不好喝的咖啡，這樣子的味道。

最喜歡的咖啡是在京都的第一天早晨，在住宿附近的清水寺二年坂有一家木造建築的Inoda咖啡館，那是京都的老字號，清水寺是其中一家分店。這家咖啡館內別有天地，寬敞的大廳裡擺放著可以容納十個人的大圓桌，也有兩個人的小方桌。最獨特的是廳旁一大片落地玻璃窗，和窗外的庭園景觀。看著庭園的微觀大自然，喝著美味咖啡，視覺上的美麗融入心靈，連帶著把味道也提升了。

如果要在夜晚喝咖啡，六矅社地下室該是不錯的選擇，因為她開到半夜。那邊是熱鬧的市區，燈火霓虹，人潮洶湧，可是一旦沿著樓梯進去地下室。開門關門，所有車水馬龍退去，狹長的空間裡找一個位子，點一杯咖啡，或許加一個甜甜圈。這裡的咖啡比較苦，甜甜圈非常扎實，適合沾咖啡吃。

在京都的咖啡館裡幾乎都點黑咖啡，唯一一次喝到的意式咖啡是卡布奇諾，而且只是一口，因為那是朋友點的。好香滑的卡布奇諾，簡直可以用甜美來形容，有種驚鴻一瞥的感覺。那是某個吃過晚餐的夜裡，我們準備回家時經過的Ogawa 小川咖啡館。咖啡館的燈光溫馨而明亮，長長的吧臺靠著牆壁，還放著兩台Ipad供客人使用。大概是快打烊了，咖啡館內空無一人，我們各點一杯Aeropress的瓜地馬拉和卡布奇諾。漂亮的咖啡師拉出漂亮的小熊圖案，朋友用著Ipad上網，我隨意拍拍照。喝完咖啡後離去，商店街的行人變少，四周的商店多已拉下鋪門，一日將盡，我把相機收好，回家還有一段路。

 

 

 

一些經過但沒有推門而入的咖啡館